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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杨柳作家专栏】笑春风(小说)

日期:2022-4-15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
那一年五月,天刚刚有点热的时候,雪认识了云,似乎那天他们本就等着一场相逢。

(一)去年今日此门中

那天,雪百无聊赖,随手翻着手机,在手机Q上寻找着陌生好友,就这样云闯入了雪的视线。吸引雪的是云的头像和个性签名。

云的个性签名一点也不个性,头像倒有点。一条漫长的道路上,一对情侣,背对观赏者视线,一步步远离,似乎要远离尘嚣,只愿彼此安心相陪……具体是什么,雪不清楚,雪只觉得这个头像很温暖,便发出了好友申请。在等待的过程中,雪仔细阅读了云的个性签名:生如夏花般绚烂,死若秋叶般沉寂。这句话,到底是积极的,还是消极的,雪不去管,雪只觉得这句很普通。

好友申请很快有了回复,在这个已经没有多少人玩Q的年代,这也算是一种奇迹吧。于是雪满怀热情地聊了起来,那个在Q上叫伊梦南柯的云,只是有句没一句回应着,那一刻雪觉得云很冷漠,如同雪山上自古以来所积聚的寒冰一样,就算是烈日也难以让它融化。雪不知道,云本就如此,还是在网络中故意如此,用冷漠为自己筑起层层护甲,不让人接近,也不接近别人。

可雪偏不信邪,她不相信这世上有如此冰冷之人,她觉得被冰掩藏的心是火热的,雪很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,于是雪展开了攻势。“初次见面,我觉得我们似乎很熟悉。”“你为什么会同意加我为好友?”“你在网上一般做什么?”……雪的问题一个接一个,可云的回答很简单,“嗯。”“不为什么。”“随意浏览”……云的回答从来没有超过五个字。于是在雪的心中云多了一个名字:小气鬼。

云,还是像往常一样在网上随意浏览着,至于要做什么,他自己也不知道。就在那时,电脑上的小企鹅传来几声剧烈的咳嗽声,云知道有人想加自己为好友了。云在心里笑了笑,谁这么不长眼加自己啊,同意一下吧,然后默不作声就行了,这样那个加自己的人也就死心了。这样想着,云,点了一下同意,随后便发生了一系列云从未预料到的事。

“你的网名为什么叫伊梦南柯?有什么特殊含意吗?”这是对方的第一问题。这算问题吗,似乎有点无话找话。云没有理会,继续着自己手中那无聊的事:浏览网页。云以为不理会,那人自会消停,这个方法云用了好多回了,屡试不爽,可这次失效了。那人并没有消停,依然执着地问了许多问题。

“再不回答,是不是有点不礼貌?”云自言自语道。这时,那人也发过来一句话:“别人和你说话,你老不理会,是不是有点不礼貌?”“是。”云顺手发出了这个字。“你会说话,我还以为你是哑吧呢?”对方说道。“也算是。”云回复了这三字过去,心想在网络中,在Q上我就是哑吧,也愿意做个哑吧。因为云给自己上网聊天立了一个规矩:不语音,不视频,不问对方真实信息。云把它称为三不原则。

云不想陷入网络之中,于是将自己装扮的很冷漠,与人聊天时,不多说或干脆不说,他不想在那些素未谋面或根本不会见面的人身上花费太多时间。云更愿意和身边朋友聊,所以,当雪叫他“小气鬼”时,云并没有生气,反而很坦然地接受了。是的,在网络中自己并不大气,也不想大气,即使再怎么无聊,云也不想陪那些陌生人聊天。

然而,这一次,云错了,云遇到了固执的雪,一个誓将千年寒冰融化女子,而云只是一普通男子,不是英雄。

(二)人面桃花相映红

雪,从没想到过,自己会陷入网络中,陷得很深,且深深的恋上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。雪不知道,这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,还是惩罚,因为当时已经有人开始向雪求婚了,就在雪处于可与不可之间时,云闯了进来,确切地说,是雪将云拉了进来,并在她的生活甚至是生命里留下重重的印记。

雪听云说自己已婚时,雪不信,雪觉得云那是为不想理自己找借口,而当云将自己聊天的“三不”聊天原则告诉雪时,雪更坚定了这种想法,云只是不想被人打扰罢了。从那以后,雪觉得自己似乎粘上了云,对云诉说自己生活中的不顺,感情上的不满,工作里的艰辛等等。

那段时间,雪很快乐,尤其是在和云聊天的时候,经常会对着手机傻傻地笑笑,以致雪身边的朋友都说雪很傻。雪却笑着说道:“有时我觉得傻也挺好的,至少我觉得值。”于是,朋友又说:“雪,你已傻到无药可救了。”

雪的欢乐并未延续多久,一天,雪发现云所言非虚,云真的已经结婚了。那是一个下午,云上线匆匆说一句“下午有事,有空再聊”后就再没出现,这在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。那一刻,雪明白了,云真得成家了,而且顾家。可雪不想相信,一朵看似冷漠、漂泊的云怎么会有家呢?又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让云停下驿动的步伐,甘心驻留一地。

雪想不明白,也不想明白,因这一切与自己无干,与自己相干的只是云这个人。于是,在后来的“交往”中,雪告诉云:只想安静相伴,不扰,共行一生。然而,云的回答让雪很失望,尽管云回答的已很客气了,雪依然看到了客气中的决绝。雪知道,这一生,云很难属于自己,或者根本不会属于自己,可雪不甘心。她想起云在说说里的一句话:如果你注定一生流浪,那我宁愿你一生都流浪我身旁。云说,这句话是他梦中一个女子说得,那个女子在说这句话很伤心、很伤心,雪觉得那个女子就是自己。

云,以为雪的出现,只是生活中个小插曲,一匆匆过客,转瞬即逝。然而,现在雪正在将插曲演绎为主题曲,将过客变为常住户。云,才意识到,一切都晚了,因为自己也有点陷进来了,只是用冷漠捍卫着自己最后的底线,云不知道自己能守到何时。

说实话,云很佩服雪,佩服雪在面对生活困境时的坚决。二十岁左右于社会打拼,在亲友不助的情况下,一男子(雪现在的追求者)仗义相助,只要雪以后答应嫁给自己,他可以帮助雪度过难关,雪答应了。最近,当那个男子向雪求婚时,雪退缩了,雪对这个男子很感激,却不喜欢,于是雪想找人聊聊,而这一聊,雪陷了进来。

听到这样的故事,云,不想评价,因为自己不是当事人;面对这样的结果,云很无奈,不知道该如何做,立刻离开,云做不到,只好安静地陪着雪。云,不知道,这样做,到底是对是错,可他知道,一走了之是不合适的,就这样云静静地陪伴了雪很多天。

可是,云心里很清楚,自己终会离去,在某一天;雪,必须离开,在某一天。他们相遇注定是为了分离,因为一个已婚,一个未嫁。这是云的想法,可云觉得雪并不这样想,雪更愿意如此网络相伴,共度一生,在雪眼中这也一种浪漫,且不损害他人。

云暂时不想戳破雪的幻想,因为了解雪过多的过往,云决心让雪心中这个幸福的泡沫多飘一会,多在她略显凄苦的天空多停留一会。可当雪把自己梦中那句话重复出来时,云知道自己错了,雪将虚幻当作真实,把暂时看作永远,而这一切不是雪的错,是自己的错。自己制造了一个虚幻幸福,并让雪沉浸其中,自己却没有勇气将它揭穿,任由这幸福在虚无之地肆无忌惮地飘荡,留下一路欢笑,深藏两眼泪泉。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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